我痴恋你癫狂的美感。
一些负能及ooc大的作品堆积处。
写自己喜欢东西的无才之人,慎关。
主博@顾鸟

cp 太敦,练笔,ooc注意。一个相互谋杀的故事。写起来有些崩溃。


《鸟》



我杀了太宰先生。

那时他站在涂了红漆的吊桥上,混了泥土的指甲染了层余晖的橘黄色,那难受的气味绕在鼻尖,他似没有嗅到一丝一毫的模样,仅是他用他那双宛如玻璃制品般的茶褐色的眼盯住我。我被那目光弄得很不自在,低下头,鞋底摩擦桥面的钢筋。我宁愿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床头的手术刀,甜言蜜语的同时,在我的骨头上镌刻出罪孽的烙印,也绝不愿他这样注视着我,无力地感受着背脊上涌起接连不断的寒颤腐蚀我的血管。

不用担心,他们口耳相传,告知彼此的只是两个精神失常的爱情疯子自杀的讯息。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惯有的调子,彼时却捎带了几分讥讽。他们,我是指所有的人,不会知道的,我们杀死了彼此。你耳廓里的毒液会流入河水,愚昧踩在抹了蜜糖的嘴唇上舞动*,而阿姆斯特丹的郁金香将生长在我们的墓碑上*,火焰掠过,它们枯萎成灰,死亡将捎带走最终的秘密。

我眨眨眼。可我不是卡西乌斯*,太宰先生。我学了他的调子,可结果不尽如意,我蹩脚地像个穿错鞋的孩童样,陷入了自己圈画的窘迫。

我低下头来不再去看他。

他最终看了我一眼,不带感情的审视,最后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他说,那好吧,那么敦君,你就把我当成那无耻的赌徒,骗取了你宝贵的二十四小时*,最终的下场就是死在蒙特卡罗的荒诞里。

然后太宰先生翻越吊桥的栏杆,就从我的眼前跳了下去。

我听见了水花声,噗通,沉重而迅速地消散在了汽车的鸣笛声里。我没有往下看,可我知道,他一定是没有挣扎。可怜的格奥尔格*,可怜的,我思索了一阵。

连羽翼都没有的伊卡洛斯*。



某日早晨,太宰先生的味道——皱叶薄荷或是甜柠檬的清新味,混了没药、茉莉花与麝香这些带了热量的味道——刚飘到我的鼻腔里,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叙述听起来很狡猾,但这是事实。)

过了一阵,他敲响了我的房门,走了进来。他依旧披了他那件砂色的外套,领口翻了面,显然是洗涤过后未熨烫的表现。他的味道还依旧孜孜不倦地纠缠我的可怜鼻子,而且那种味道更为浓郁,像带了甜味的牛奶,玫瑰油香的墨水、蜜饯、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的味道,不算令人生厌,但至少它其中的丁香油的味道可绝不是广场上银制鹭鸶会吐得出来的。

然后他开口了。

他说,我亲爱的医生,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毛病吧。

每当太宰先生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或甚至是荒诞的念头的时候,他就更偏向于呼唤起我的职业,而并非我的名字。于是我把椅子转过去,等待他下一步的款待。我们讨人厌的默契让我对一切都不再感到惊异。

他牵起了我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臂上摩挲。然后我触碰到了一处突起,或是说我觉得我碰到了什么,于是他就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那双茶褐色的眼就盯住我看,水般的瞳孔里流过几抹狡黠的光。

你猜这是什么生物的羽毛。

猫头鹰?我回想起我学生时代看过的鸟类图鉴,最后干巴巴地挤出了这么个名字。那时我在怂恿下服用了微量的酶斯卡灵,盯住那鸮形目生物莹绿色的眼睛,没了女性口中的可爱,仅剩了审视,刀片样的锋利,仿佛要跳出那条框的束缚,指责如今的我就是一个混账。

我生出了羽毛。他说,从前几日就是如此了。最初只是一片,我以为不过是那里飘落的羽毛,但当我尝试去拨弄它,甚至拔下来的时候,传过来的痛感让我忽然明白了,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长在了皮肉里,血液也会流进去为它的繁荣而欣喜。

它会继续生长下去。我断言。我没有任何办法,无论在哪里也是找不到案例的。我帮不了你,太宰先生。我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明白,他说。他盯住我不安分地在地毯上滑动的双脚,突然上前抱住了我。我感受着他拥抱的温度,鼻子突然感到几分骚动。(如果就此停下,我或许是另外一种后悔。)

当晚睡觉前他向我要了杯温水,说要混了安眠药好让今晚有个好梦。我接过了杯子,只说让我来帮你吧。我把方糖混了一定剂量的白色粉末加进温水里,回到卧室的时候,太宰先生已经睡下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床边的震动,于是睁开了眼睛。

我吵醒了你吗?

并没有。他回答。

我的手触碰着他生长了羽翼的部分。停顿了一瞬,一切都会好起来,太宰先生。我说。

我把温水交给了他。

然后,我看着他喝了下去。

太宰先生说,水中有甜味。



后来他缩在沙发的一角,指甲被香烟熏成焦黄色,浑浊的,像是我已死去的乳母晚年的眼珠,混沌里照出恶魔的轮廓来。我走过去收拾干净了他搁在桌上的香烟,并搜刮出他松鼠似的藏在各个的烟盒扔进了废纸篓。

太宰先生看着我,却没有说话。你就像吉卜林笔下的猫鼬,敦君。

我听出了他的不满,但没有回头。您的头发该打理了,它现在蓬乱得更像是一个废弃的鸟窝。

我宁愿是个散了芬芳气息的臭扁蚤*。他说,将手中的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烟雾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结成蛛网,最终还是了无踪迹了罢。

我低头亲吻了他。

那是我们临别前的最后一个吻。

那天他说他就要彻底变为生了羽翼的鸟类,心脏生了鳞片,脊柱弯曲出空腔,手臂覆盖斑驳的羽翼。

他说我们去殉情吧。

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罪孽早早在我们血液里扎了根,仇恨憎恶,一切的一切从起始即是致命的。



做完了笔录,我听见有人低声说了句可怜的人。我应该悲伤的,但我连眼泪也没有,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

被您杀死的女孩已经化成了冤魂,她们的尸骨上爬满蛆虫,风声响起,斑斓的骷髅们就跳起舞来,您知道,土壤不曾侵蚀她们的美貌,她们的灵魂会在爱恋里永远唱起安魂曲。



我推开家门,发现了放在桌面上的镇静剂与温水。

我低低地笑了声,歇斯底里地,却最终演变成大笑,到最后眼泪从喉间涌起,哽咽着,从眼眶掉落到地上。

我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他的攻城陷地。

从一开始就不是赢局。



可是啊,太宰先生,我们不是阿摩耳与普绪喀*,我们得不到爱神的祝福,我们只能将彼此咒怨,骨头里生出的藤蔓纠缠成吐出信子的毒蛇,恨意与爱意将镌刻在我们的灵魂之上,生生世世,成为我们永久的梦魇。

那么就让镇静剂来画上句号吧。*



Fin

2017.04.23



*简单来说就是敦用医生的便利去杀少女连环杀人犯太宰,最后被情迷乱了眼,双双坠入死亡。

*宰看到自己长出羽翼,是忏悔的同时渴望脱离。逃脱罪孽的方法就是永远死去。

*敦是医生,于是他可以比较容易地得到致幻剂(酶斯卡灵),混在安眠药的方糖里(所以宰说尝出了甜味),他自然是看不到宰长出来的羽翼,于是只能假装看见。而宰最后让敦死去的方法就是设计让他自杀,大约是借用了《无人生还》的套路吧 。

*两人对应的原型是:敦是阿加莎作品《罗杰疑案》中的谢泼德医生,宰是聚斯金德作品《香水》中的格雷诺耶。两人都是谋杀犯,前者死于服用镇静剂,后者死于被疯狂的人群分食。

*灵感来源是心脏长了鸟羽的人类。其余注释待补充。有点懒。

2017-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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